关于清华大学评选的首批标杆课程
先放张徐湛老师的量子力学结课合影(手动艾特当时认识的大佬 @刘书玮)
作为一个非物理系的选修徐湛老师的量子力学,可能我的体会和感受会和物理系的同学有所不同的
我记得当时是我先修了倪军的统计力学然后才去上的量子力学,不过在上统计力学的时候就看过了 David Tong 的 QM 的讲义,当时对于量子力学的认知还是仅限于费曼三(但是后来我才发现费曼三其实我完全没看懂……徐老师的费曼三讲的据说也非常好 不知道现在研究生的我有没有机会去旁听一下)。说的有点偏了,说回来,当时选了量子力学之后,被一众大佬推荐了 Shankar, Sakurai 和 Griffith,于是假期先看了一部分,但是看 Sakurai 完全看不懂。
但是上了徐老师的课,像是开启了量子力学的大门。
徐老师严谨授课,学识
**渊博。**徐老师上课有个特点,总是遵循最基本的原理和最简洁的表述,从他讲基本定理的时候就是如此,到后来讲到 CG系数、角动量的时候也是如此,能将其实相对比较复杂的概念讲的十分清楚,算是很有功力。我记得几乎每节课我们都有很多人找老师答疑,多是有所拓展,我还记得当时我请教了徐老师一个声子长程关联作用的问题,他认认真真给我讲了十分钟,还指出了我如果研究的话可以从哪些角度入手。实际上,这样的交流氛围,即使在我们崇尚交流和发散的钱班内部也是少见的。
其实我当时一度以为,老师为什么不多拓展一些,也不要那么地严谨,后来直到我试着读 Dirac 的时候才发现,当年的徐老师是在培养我们的物理范式和思维习惯。
当然,除了对于物理学的严谨,徐老师也鼓励我们做大胆的假设,物理系有一句流传很久的名言:“好的物理学家做合理的近似,伟大的物理学家做不合理的近似。”(王亚愚),徐老师讲到散射理论和微扰计算的时候,都很注重让我们体会其假设的合理性和适用性。
其实最让我印象深刻的还是当时正值“凡伟”一事发酵,在一节课下,平时几乎不做课外评论的他给我们说出了这样的感受:
“我只发表一个评论,就是各位同学在自己的学习和科研中,特别是如果以后要从事基础物理的研究,所应该明白的一个东西,这个法则你们早就听说过,但是我觉得你们可能不是真正明白它的确切含义”。 “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。我们都知道,物理学的理论必须要经过试验的验证才能被证实,这也是我们大多数人对这句‘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’的理解,但是这其实只是这句话的一半含义,甚至是不那么重要的一半。重要的一半是,物理学的理论,不仅仅需要满足已有的实验结果,更重要的是,要能够对于未来的现象和试验的结果做出预测,从而指导我们下一步的行动。就如同当年张守晟提出‘量子反常霍尔效应’,后来被薛其坤试验验证,杨先生评价这是‘中国实验室里的第一个诺贝尔奖级别的实验结果’,其实很重要的是,这是一次对于理论成功预测试验的验证。” “我文革被下放到农场劳动,做了五年电工,我自己大学学习的是核物理专业,当时面对厚厚的一摞国家标准、工程规范,我的脑子里只有我学习过的麦克斯韦方程组,但是我知道,这些就是我必须要掌握的,而且要不打折扣的去执行的,而且多年的实践已经证明,基于电磁场等物理学理论所建立起的现代社会的各个行业、方方面面的规范和方法,很好地保障着和推动着这个社会的发展。你要说,你改写了教科书,那么就请你去电机机械厂,用你的理论指出我们原来的这样一套理论所建立的这些规范和方法,哪里不对,甚至是一点点的改动。”
当时我在上面那篇分享的结尾这样写道:
“我觉得,这段话说来掷地有声,很有道理,并且也说出了为什么我自己对于物理学一直钟爱的原因,正如我在题图中的那句谢耳朵的名言所言,“I am a physicist and I have a working knowledge of the entire universe and everything it contains”
能得这样的老师而受教,实在是莫大的幸事。
放个彩蛋